致的,也是ai运作的内在模式和逻辑导致的。学术技艺包括两项重要能力,一是精致处理材料的能力,此谓“精微”;一是为理解材料而搭架深厚背景的能力,此为“广大”。
前者需要“识”和“断”,这样才能处理比如包伟民所谓的“文字与事实间存在巨大的复杂关系”的情况(《数字人文及其对历史学的新挑战》),所以古人说:“高明者多独断之学。”目前的ai识拙而断不明。
后者需要需要博学和考索,所以古人说:“沉潜者尚考索之功”,ai够博学(对于普通问题而)但考索功力太浅。至于专业古典文史的问题,ai博学亦不够,不过此点可以根据投喂改进,但目前还远无法做足够的投喂和理解,只能算做稍稍改进。同时智能差得太远,这就导致考证功夫暂时入不了门。
对于更进一步的比如胡宝国先生所谓的“敏锐而有节制”(《将无同——中古史研究论文集》),阎步克先生极重视的“分寸感”(《读唐长孺先生论著的点滴体会》。陈则光先生亦同,见《陈平原文集》第10卷与第20卷),就更无从谈起了。
治清史的某君曾以出题打分的方式来测验deepseek,最后得出结论说deepseek在史学上的学术素养暂时不能超过大二。而我曾经说的是它在古典文史上的学力(即学问功夫)比不上“专业的、已经入门的大二本科生”。我们说之前没有就这个问题交流过,也没有听过对方的说法,算是不谋而合吧。
其实人工智能在学界在运用早在几十年前就兴起了,比如“数字人文”(digitalhuanities),只是一来大众不太关注,二来内地起步较晚。而“数据时代”的到来也并没有让文史研究进入“大航海时代”,今日的ai普及虽远过于数字人文,可造的谣却比之前多得多,这或许就是发展的代价吧。
当算法的暴雨冲刷历史的长阶,愿你我尚能从如海的塑料花丛中,嗅出芬芳的玫瑰,古老、生动而又浪漫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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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策论但这次被囚,所见所闻,颇多心得,等回去之后,写篇《治蛮策》试试看
柳憕虽然演得极尽真诚,但王扬一眼就看出他不由衷。
不过王扬也不在乎柳憕怎么想。至于简在帝心的事他现在已经没有把握了。之前在庾易那边留了个暗手,想通过打动天子让自已多张保命的底牌,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天子一直没什么表示。或许是表示了他不知道?有可能吧,但也不排除自已自作多情了,天子压根就没注意这边。
上达天听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王扬大一的时候曾中二地给某某部“上表”,洋洋洒洒一通论说,建议把“逻辑学”纳入高中基础课程体系之内。之所以说“中二”是因为他一不讲究上表的方式方法,二居然还是用古文写的,三来他当时学识太浅,根本写不到点子上最后结果当然是石沉大海
后来他才明白,这种事想要做成,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都不说做成,就是想一纸成功达于案头,那也得谋定后动。所以他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庾易身上。更何况庾易这边他只是猜测,说不定庾易根本就没有和那位说过自已的事。故而他借着柳憕被绑的契机,又献了定蛮策。
一来是给萧宝月挖了个暗坑。如果萧宝月或者萧宝月后面的人居心叵测,想要“盗版”他的想法,或者“盗版”之上,再来个灭口什么的,那这篇策论就可能成为翻盘的一个伏笔。二来此事涉及营救柳憕,并且由柳国公转交,这个渠道比庾易要稳。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天子似乎对他的策论不太在意。尽管柳惔代转柳国公的回复时多有勉励之辞,但王扬却察觉到了天子不以为意的态度。
许是他写得太超前了,不得圣心?又或许帝王心术,不示人以好恶?可能的理由太多,王扬也摸不准。自古文人便有“献赋”的传统,即在正常的进取程序之外,通过天子(有时也不限于天子)进献辞赋,以博得青睐。李白、杜甫、柳宗元、温庭筠,都献过赋,有人献一次即成,有人屡献无果。李商隐曾献文章于京中显达,自已描述等待的忐忑云“进不敢问,退不能解,默默已已,不复咨叹”。王扬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不过也是被拿捏了,体验了一把“悬笔待沽,价不由已”的心情。
这边柳憕听到已得天子首肯,顿时有了底气,兴奋起来:
“阿兄见到诏书了吗?具体怎么说的!”
“没有诏书。”
“额,难道是以荆州刺史府的名义下的牒文?这么做倒是持重,但份量不太够啊——”
“天子的意思是,朝廷晓谕蛮部的官文书不能提到贸易的事,并且得让蛮部先放人,放人之后再主动请求贸易,然后我们才能许可。”
柳憕大惊失色:“这不是空手套——”
王扬一指柳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