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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之五、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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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本善或是人性本恶,真要萧澄讲,人类社会上所有的观念和意义都是被建构出来的,是被人为赋予的,而非事物的本质──善恶也是被定义的,若要是真有人性这种东西,那人性的本质也不存在善恶的分别,善恶的标准伴随时空的道德和法律不停变迁,会因外在环境而变迁的还叫做本质吗?

对萧澄来说,社会上的道德标准、法律规范都只是在这个社会存活必须遵守的规矩,他遵守规矩,但不代表他真的将这些规矩放在心上,他不在乎他人的苦难,同样不在乎陌生人被杀害,他的同理心极其薄弱,所有与自身无关的事物他都不在乎,所以姚棠身上温暖的那些人性经常让他感到不解,却也佩服,他喜欢她的正直善良,总觉得待在她身边,他也能得到一些她人性中的温暖。

萧澄习惯抽离于世界之外,站在局外人的视角看待一切,好像自己并非世界上的一份子,因为这样比较轻松,不用去思考自己究竟处在什么样的位置,而这些外物和框架对自己又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像是他从来不会去思考,假如他在一个更温暖、乐于言爱的家庭中成长,会不会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是不是就不会粗心大意地忽略自己的心意,和姚棠错过那么久。

但当萧澄看见姚棠笑着朝自己走来,那些做为局外人、超然于物外的念想散得一乾二净,他只庆幸自己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名凡夫俗子,能够去爱、去拥抱。

于是当姚棠问他「在想什么」时,他说了「想你」,姚棠歪着头笑了,「唔,这次的回答没什么创意,但我很喜欢。」

天色已晚,倪漵收拾好东西便离开办公室,一路上遇见不少出门吃晚餐的学生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倪漵脸上也带着亲切的笑容一一回应。

回家的路上正好是下班的尖峰时段,处处都在塞车,倪漵不耐烦的用手指敲击着方向盘,打开广播想藉此打发时间。

今天的卧底几乎没有任何进展,除了把他们原先的嫌疑人都给排除了这点,接下来的一整天倪漵便是跟着系上与医院有关係的教授搏交情,他巧妙的在对话中提到「国外最新的医疗技术」、「我当初在国外读书有参与这门技术的研发」、「我有管道能借到样机」,技术尚未正式引入国内,目前仅在一些高端科技公司作为测试使用,系上教授听说倪漵有管道能够先接触这种新技术自然兴奋,立刻将他引荐给医院高层,倪漵顺利打入医院内部。

他有管道能弄到机器确实不是说谎,只是略过不提管道是透过政府这个部分,接着他只要透过教导及协助技术操作这个名义,进出医院便自然得多,否则整日的在医院参访也不是办法。

盛榕官总说他这张嘴不去当业务都可惜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着个不愿开口的闷葫芦也能舌灿莲花的半威胁半利诱的逼着人开口。

他很清楚人性的弱点,也清楚社会运作的逻辑,所以在任何地方都能如鱼得水。

当倪漵到达自家社区前却看见一辆极为眼熟的车辆,他将自己的车子停进地下室,再不慌不忙的上楼走到那辆车子前敲了敲副驾的车窗,门锁开了,倪漵开门进入车内。

驾驶座上的人便是盛榕官,盛榕官将放在一旁的平板递给倪漵,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切入正题,「我们又多了一名受害者。」

倪漵脸色一凛,接过平板翻看里头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坐在一辆废弃车辆的驾驶座上,同样的坐姿、同样惊恐的表情,还有类似的衣着风格、相似的纤细身形,略带稜角的五官、鲜明的双眼皮及一头柔顺的长直发。

当然还有同样压在死者双手之下的黑桃k,倪漵想起一件事,左右的翻看照片,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盛榕官,盛榕官猜到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这次死者的指甲并没有被拔掉。」

「确定是同一名兇手?」

「鑑识科比对过两名死者身上衣物残留的dna,衣服属于同一个人。」

倪漵顿了会儿,一手撑着额头苦笑,「顾二说对了,我们的兇手是个连环杀手。假如半年前山体滑坡那名死者也是死于同一名兇手,那他的冷却期缩短了。」从半年变成一个月,急遽的缩短,要不就是中间还有死者没有被找到,两人想到同样的可能性,一时间表情都有些沉重。

「安霽初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是一到两天前,离人弄到了这段时间排休的医护人员,重点调查这些人。」盛榕官一边说一边将加密的档案传给倪漵,倪漵用警局内的密码打开档案,一个熟悉的人名映入他眼帘,他指了指上头的名字,「姚棠前几天也传了讯息让我盯着莫予绍,但离人不是查过他,说他没有解剖学的基础?」

盛榕官点点头,「但命案发生的时候他都刚好排休,两次的巧合,我们还发现他的母亲从去年十月开始长期住院,说是在家里失足,现在是植物人的状态,靠插管维持生命体徵。」

倪漵闻言眼神一闪,「知道了,我会重点关注他。」

下车时,倪漵恢復往常嘻皮笑脸的模样,他关门后敲了敲车窗,盛榕官不明所以的放下窗户,倪漵倚在窗边,半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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