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3)
能清醒着快乐,大多数人都只是半醉着麻木着得过且过着。
清醒是痛苦的无解的,不如同这糟烂的生活一起麻痹着。
应渺失了力气,垂下眸,轻声说:“陆则怿,回去吧。”
到了宅子,回了卧室,应渺被陆则怿困在浴室。
热气蒸腾,酒精蒸发。
她被两条修长结实的手臂抱起,两条腿不得已缠在他的劲腰上,后背靠着濡湿的浴室墙壁,两只手抓在陆则怿的肩膀,指尖用力的泛白,唇却咬的鲜红,上半身软着,额头抵在他滚烫的胸膛前。
醉酒的陆则怿不是她能招架,这一夜混乱的如同应渺的大脑。
室内天光大亮,从雕花床沿投进来的白茫茫日光静谧流淌着。
腰上搭着一只手臂,应渺睁开眼,看着家里阿姨一早进来放在窗口桌子上的一瓶新鲜百合,花瓣粉白,内里吐着鲜蕊,花香清淡,沁入鼻尖,她阖了阖眼皮,身上的酸痛开始醒转过来,一一提醒着她昨夜的荒诞。
她复又睁开眼,想挪开腰上搂着她的那只手,手扯了扯,他却搂的更紧。
应渺不知道陆则怿醒没醒,除开晚上的夫妻生活,他作息算得上规律,很少有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她说:“不早了,陆则怿。”
如果应渺这时候回头就会发现陆则怿一直醒着。
他生物钟是早上六点,即便昨晚闹再晚,他也会在六点钟准时醒来,他睁着眼,清曜的黑眸看着应渺的后脑勺,他已经看了快有五个小时,也不觉得厌烦,闻着近在咫尺来自于她身上的暖香只觉得心安,他声有点低哑,“嗯。”
应渺见他醒着,开始再次扯他的手腕,“该起来了,不然奶奶会生气。”
陆则怿收紧手臂将她彻底收进怀里,鼻梁抵在了她的后脖颈上,“一早我让阿姨跟奶奶说了,你可以再睡会。”
随后,停顿片刻,他问:“肚子饿不饿?”
他太奇怪,不做的时候没必要抱她的腰抱那么紧,她整个人都贴向了他的胸膛,他身上冷檀木的气息将她完完全全包裹住。
应渺不太适应,挣扎了下,说:“我很饿。”不是为了逃离他的怀抱说的假话,昨晚被索取太多,已经严重超出了她的负荷。
陆则怿亲了亲她的后脖颈,她一直没扯开的手臂也主动松开了她,“起来去吃饭。”
午后十二点半,太阳光强盛又炽烈。
还不是盛夏,庭院里的绿植被阳光直射着,并不萎靡,反倒是春末夏初里的勃勃生机葳蕤向上。
应渺走在前面,身上是宽松长袖长裤,昨晚种的痕迹太深太多,即便可以穿了长袖长裤,耳后手腕也遮不住。
陆则怿跟在她身后,简单雅致的衬衣西裤,他单手插进西裤口袋,眸光一直看着应渺,看她扎起的低马尾,看她衬衣收腰的细腰,看她走路时极轻的脚步。
进了前院,陆奶奶正跟姜媛并排往餐厅走,见了他们,陆奶奶先是看了眼应渺,下意识撇嘴,后看向陆则怿,扬唇笑道:“起来了,正好赶上饭点,一起吃饭吧。”
陆则怿往前一步,牵住应渺的手,进了餐厅落了座。
陆奶奶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狠狠皱紧了眉。
一入座,应渺手就毫不留恋地从陆则怿大手中抽了出来。
今天周末,姜媛没去上班,她坐下后,看着应渺衬衣领口处往外冒的几个深红色的印子,垂下了眸。
昨晚陆奶奶听说应渺把陆则怿接了回来,让厨房做了醒酒汤,让她帮忙送过去,她端了醒酒汤走到门口就听见房内掩不住的声,时高时低,都是应渺的声。
门内是怎么样一副荒唐,她不用想,那种声音自觉在她脑中为她构建了画面。
她静静在门口站了很久。
一直没停歇。
她没把醒酒汤送进去,也没自我折磨,原路返回了。
在这之前,姜媛一直以为应渺跟陆则怿离婚是件特别水到渠成的事。
作为应渺陆则怿高中三年生活的围观参与者,她清楚知道应渺永远不会喜欢陆则怿,也清楚知道陆则怿再爱也永远不会对应渺开口说爱,甚至连一点点殷勤暧昧示好他都绝不会对应渺做,再加上她熟知陆奶奶对应渺的看不上眼也熟知陆奶奶的尖酸刻薄,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结婚,离婚只有早或者晚的区别,她一直这么笃定。
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到今为止,她没等到,她看得出来,应渺跟陆则怿之间的关系一如既往地冷淡,但却从没有闹过离婚。
姜媛本也不急的,可她昨晚站在陆则怿卧室门外,听见他跟应渺的那种声音,长久未歇,她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等不来这一天,应渺会麻痹自己跟陆则怿这么得过且过着,陆则怿不说爱但也不会放手,那她永远也不可能站在陆则怿身边。
可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不是为了看他身边一直有应渺在。
姜媛本来不打算插手两人婚姻,等他们顺其自然地离婚,但她这一刻,她想自己确实应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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