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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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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出了一头的汗,嘴都干了。

他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的好话。

霍瞿庭回去那天是腊月二十八,到家马上六点了,一开门,就看到蹲在玄关处的辛荷。

家里有了过年的样子,到处贴着火红的窗花,霍瞿庭第一次因为这个节日而感到一些不同的心情,他一手拎一个回国时另外买的行李箱,把另一个丢在楼下,一手抱着辛荷就先上楼。

辛荷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软绵绵的脸蛋贴着他的脸,霍瞿庭故意把他颠了一下,看他惊慌的眼神:想我没有?

辛荷慢吞吞地点了下头,说:想。

霍瞿庭觉得自己犯贱似的高兴,以前辛荷不搭理他,他上赶着,现在说一个想他,他就恨不得上天。

他把辛荷放在自己床上,打开箱子,里面全是买给辛荷的东西,吃的用的玩的都有,辛荷打开一个盒子,里面全是扭蛋。

霍瞿庭教他,大手握着辛荷的小手,一起打开一个,掉出一个咧着嘴笑的棕熊,看着很丑,霍瞿庭不太满意,刚打算丢开,就看辛荷抿嘴笑了一下,说:像哥哥。

霍瞿庭指着自己的脸:像我?

辛荷还是眯着眼笑,让霍瞿庭心里软得要命,认命似的点头道:那就像我。我跟你说,这是扭蛋里扭出来的哥哥,运气很好才会有,买不到的,记住没有?

辛荷细细的手指头捏着棕熊翻来倒去地看,一边漫不经心似的说:记住了。

当天晚上,辛荷跟霍瞿庭一起睡。

他没有提前说,洗完澡以后被刘芸带到了霍瞿庭的房间,刘芸对霍瞿庭说辛荷想跟他一起睡,辛荷自己脸上的表情也就那样,好像说的不是他。

刘芸交代了几句走了,霍瞿庭才探身把他抓到床上,摆在腿上坐好,吓唬道:你要是敢尿床,我就揍你。

辛荷爬进被窝,有点不高兴地说:我不会尿床的。

霍瞿庭也进了被窝,凑过去道:最好是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霍瞿庭的手伸过去,捏了捏辛荷的手,在黑暗里很幼稚地说:你又喜欢我了?以前不是嫌弃我?

辛荷没说什么,霍瞿庭也没打算听到什么好听的话,把他搂进怀里抱着,很小的一个,瘦得不够霍瞿庭手臂围起来的一圈,摸了摸他的耳朵,低声说:你要有点良心,我对你这么好,以后别再忘了哥哥,行不行?

辛荷嗯了一声,那个春节,经过一个短暂的分别,霍瞿庭果然成了他最依赖的人,再也没有忘记过。

匆匆忙忙地过了初八,霍瞿庭就开学了。

他的行李箱和书包都已经被佣人搬上了车,辛荷还在他怀里窝着。

霍瞿庭手里捏着他的两只手揉来揉去,哄道:小荷,哥哥上学去了。

辛荷把脸埋进他胸膛:不要。

失而复得的哥哥还在辛荷的新鲜期内,这几天黏他黏得最紧,霍芳年回来吃过一顿饭,见状还说,过了个年,霍瞿庭成熟了很多,不像以前一样一根筋。

当时霍瞿庭低着头接受了这顿来之不易的夸,半个身体在他身后的辛荷还在用手指头偷偷挠他掌心。

霍瞿庭本来是个大大咧咧的急性子,在学校和霍芳年面前一向还有点混,最初辛荷不理他的时候,他大概把辛荷当个什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但最近,在辛荷面前,他越来越发觉自己变了个人。

辛荷说想要一点什么,他就掏心掏肺地想给全部,辛荷说不要什么,他也根本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看他成了个哀愁的老母亲,刘芸笑着过来解围。

她把辛荷从霍瞿庭怀里拎出去,放在沙发上垂头丧气地坐着,摸他头发道:还跟以前一样,大哥上五天学,陪小荷玩两天,要是不叫大哥去学校,到时候爷爷要揍大哥的。

她问:你想不想大哥被爷爷揍?

辛荷摇头。

这几天有点冷,辛荷穿得厚,一半手背藏在鹅黄色的卫衣袖子里,半晌磨磨蹭蹭地歪头靠在霍瞿庭身上,神色委屈,抱住霍瞿庭的胳膊,又拿手把脸捂住好一会儿。

霍瞿庭一直低头看他,过了很长时间,才听他小声说:那好吧。

霍瞿庭松了口气,但临到出门前,辛荷接受了霍瞿庭去上学的事就不再闹脾气,是霍瞿庭自己又不太舍得了。

他蹲在辛荷面前,理了理辛荷蹭乱的细软的头发,说他头发长了,像个小女孩,周末回来带他去剪头发,又把他卫衣帽子里延伸出来的两条带子弄得一样长,才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出门走了。

短短一段路,却走得一步三回头,上车以后,他觉得自己真养了个儿子。

鉴于之前几个月里辛荷鱼一般的记忆,和单细胞生物一样的没心没肺,霍瞿庭还有一种类似于害怕兄弟情或父子情变淡的恐惧,所以每天晚上都要跟辛荷打个电话。

从最开始的商业询问一日三餐、上课和身体情况,到最后听筒放在一边,一个人写作业,另一个人看动画片,上学日的电话就慢慢成了不需要刻意遵守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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