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亦是?散发着难得的?温柔。
在这个?时刻,虞楚熹心?思微动,忍不住问他:“我这样不记得,会被你扣分么?”
“怎么会。”祁商的?语气依然温柔的?不像话,他低哑着声音道,“你肯这样毫无保留的?敞开心?扉,对来我说已经很难得了。”
虞楚熹垂下眼?睫,没再?说话。
她从前不敢敞开心?扉,说到底还?是?因为害怕,怕被别人抓住软肋,怕到最后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也?就不敢太轻易亮出底牌,亦不敢跟人掏心?掏肺。
她就像寄居蟹一样,缩在自认为安全的?区域里,不让他人靠近,她亦不会轻易亲近他人。
但?祁商不同。
他毫无保留的?对她敞开心?扉,哪怕没有回应,哪怕可能会因此?而受伤,他亦无所谓。
就算当初等了她那么久,一句心?甘情愿,却已抵了多年的?荒芜等待。
说到底,他要比她勇敢的?多了。
可能是?亲身感受到了这份勇敢,感动也?好,或者怕失去也?好,虞楚熹也?总算学会了慢慢去打开自己的?心?扉。
只因那个?人是?祁商。
学会爱的?前提是?感受到被爱,而好的?爱人会带来正向的?修行。
至少?虞楚熹在敞开心?扉的?过程里,她逐渐修正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甚至连她自己都?逃避的?懦弱与胆怯。
向上改变的?过程总归是?好的?。
“祁商。”
“嗯?”
“如果你不愿意很快答应我,也?没关系,我会等你的?。”虞楚熹垂着眼?睫,望着吧台桌上的?纹路,呢喃道,“就像当初你一直等我那样。”
祁商偏头,望向她,有浮光掠过他面容,像是?傍晚落在水面上的?夕阳,暗影绰绰,染亮他寡淡的?眉眼?,他似是?换了个?人,没了先前的?温柔,兀自多了些冷傲孤僻。
幽幽道了一句:“虽然不会让你太快追到我,怕你不珍惜我,不过。”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朝着导演那边走去。
将要与虞楚熹擦肩而过时,他在她耳边低声又补了一句。
语气如常的?低凉。
却还?是?听得出来自他心?底的?甘愿,亦或怜惜。
“我也?舍不得让你等太久。”
20
在酒吧拍了将近三个多小时, 才终于收工。
等虞楚熹回到工作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了。
折腾到这么晚,她却毫无睡意。
在房间里洗完澡,吹干头发, 她穿过院子, 朝着工作室走去。
夏天的夜里还是有些?热, 风吹到脸上,带着些?微热。
不过夜里这会儿, 偏阴的工作室倒还有些?凉意。
虞楚熹走进去,她打开窗户通了下风, 而后拉开椅子, 落坐了下来?。
扭开台灯的开关, 瞬时?蒙黄的光亮笼亮了小半个房间。
她顺手又?打开了电脑。
在电脑打开的工夫,她踢掉脚上的鞋子, 抱着双膝窝在椅子上, 发呆的望着窗外的一棵梧桐树。
昏黄的路灯光亮染了半棵树,暗影绰绰,落寞又?寂寥。
却也坚定深远。
虞楚熹没来?由?的意识到,祁商那七年的等待,就像这棵梧桐树, 深扎在泥土里, 不动不摇。
认定一片方土, 便守护在那里一辈子。
电脑已经完全启动,屏幕炽白?的光亮刺过来?,虞楚熹微微动了下眼皮, 她回神,微探身, 用鼠标打开了常用的绘画软件。
她望着空白?的画布,想起祁商的那句话。
“这些?年,没有我的日子,你?又?是什么?样的心境?”
望着空白?的画布,虞楚熹想起在国外的那段日子,脑海里都是她独来?独往的碎影,不喜不悲。
淡的像水。
不至于行尸走肉,但也却无色无味。
直到那天,只是听到祁商的名?字,她的心里就泛起了涟漪,晚上见?到他,她也终于有了别的情绪。
那些?年,没有祁商的日子,应该说她没什么?特别的心境,就像是她经常走过的那条空旷的大道?。
没光亮,也没任何期待。
虞楚熹从椅子上下来?,光着脚踩在地上,她手握着触控笔,开始作画。
将脑海里刚才浮现的画面,洋洋洒洒的填满了空白?的画布。
那幅画只有黑白?两色,没任何其他颜色着色。
大片黑漆漆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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