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谈感情吗?
“别动,江江。”
唐诣用一只手护着江晚的头,“我半边身子都麻了,你别乱动,别抬头,外边打乱了,别被流弹伤着。”
江晚的眼泪烫到了他的指尖。
唐诣轻笑着,咳了两声,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哭什么?我死不了。”
“你有病吧。”江晚依旧说不出好听话,“这么照顾前妻,你闲的?”
“我他妈又没跟你离婚,算什么前妻?”唐诣咬着后槽牙,捏着江晚的下巴,泄愤似的咬了一口她的下唇,“不会说话就闭嘴,我现在禁不起你气。”
江晚抿着唇,在有限的空间里尽量不碰到唐诣的伸手去够自己的包。
唐诣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没有制止,只想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刚刚包被打落在地,离得倒是不远,江晚很快就从包里抽出了一条丝巾。
她见唐诣右手还护着自己的头,便要去替他给左肩止血。
摸索着用丝巾按住他的左肩,几乎是瞬间,她就感觉自己的手指被滚烫的血烫了一下。
“伤得这么重?”
江晚瞳孔紧缩,声音都抖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应该尽量用力按住伤口来止血,但手抖得根本不敢用力。
“咳”唐诣微皱着眉,闷哼一声,“没事,你用点力,不疼。”
他真没说谎,伤口现在只觉得麻木发烫,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前座的司机趴伏在座椅上,听到后边的声音,他小心翼翼的拿出副驾座下放着的医药箱,找出一个订书器式伤口缝合器:“唐先生,用这个吧?”
唐诣侧头扫了一眼,便直接点头:“可以。”
司机是本地人,对车外的事见怪不怪,他匍匐着蹭过来,拿开江晚的丝巾一瞧,便说:“用不了,弹头还在伤口里。”
他刚刚听唐诣说是被蹭了一下,还以为是车窗碎裂时被玻璃划了一下呢。
现在一瞧,唐诣的左肩上,一个圆滚滚的血洞,正汩汩往外涌着血。
这种伤若用缝合器处理,弹头就要被裹在血肉里,当下虽然可以减缓失血,但再做手术难度就要大得多了。
“你中弹了?”江晚的声音不觉拔高。
“没事儿,”唐诣依旧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肩膀而已,死不了。”随后他又对司机说,“用吧,没事。”
司机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看向江晚,“小姐,唐先生的伤,现在取不出弹头”
他不是专业医生,这种嵌在骨头里的弹头他根本取不出来,稍有不慎,唐诣的胳膊就废了。
江晚的心很乱,乱极了。
她攥着自己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才冷静了几分。
“先以止血为重,”她的声音冷静了些,“给他用。”
后期手术难度大,她可以给他找最好的外科医生,但若是现在就失血过多,那他很可能挺不到医生到的时候。
有了江晚的坚定,司机也不再犹豫,倒了些酒精冲洗伤口后,就用缝合器把伤口缝合。
流血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
但车外的战斗却愈发激烈。
唐诣的冷汗滴落在江晚的发间,他仍旧用右手护着她,迟疑片刻,低下头,轻却虔诚的吻住她的眉心。
“江江,倘若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他有些虚弱,说话时喘息声很重,“你别喜欢大哥了,他心里有人,你换着喜欢我试试,行吗?”
江晚:“?”
大哥?
唐谚?
她什么时候喜欢过唐谚了?
不是,现在是讨论她喜欢谁的时候吗?
“唐诣,你能不能有点儿正事儿!”江晚气得脸色发红,“外边枪林弹雨,里边血腥冲天,你跟我讲喜欢谁的问题?”
唐诣垂眸看着她,眼神无比认真:“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江江,回答我。”
江晚被他极具侵略性的视线包裹。
这一刻,似乎车外的打斗声都按下了暂停键。
她沉默片刻,轻声说:“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唐谚。”
唐诣微微一怔。
她的话,和他的记忆对不上。
江晚盯着他的眼睛,坦然相告:“我很感谢大哥,因为在我刚嫁给你的时候,是他带我进了你们的圈子,但那只是感谢和尊重。”
唐诣的右手不觉多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