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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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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人家都送花了,你不送吗?

我为什么送。景灼瞥了他一眼,我追你了?

程落笑了一会儿:勺,你现在说话特别呛知道么。不是火|药味儿那种呛,是醋味儿的。

景灼实在接不了这话,干脆不再出声。

进了村再次回到不怎么寂静到处都是狗叫羊叫的夜,雪已经停了,平安夜街上的灯火辉煌好像从来不存在,今晚的半吊子约会显得更虚无。

灯光没了,热闹没了,很多纷杂汹涌的情绪其实都是气氛作祟。

景灼冲着半空呵了口气,在冷风中踮了踮脚:回了。

今晚留在这儿吧。程落走到他旁边,低头看着他,陪人过节不得过到底,过一半儿给人撂下跑了叫什么事儿。

那确实不叫个事儿,当时在毒窝程落都没撂下他跑了。

景灼背风站着,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程落给他顺到脑后,然后打开后边车门拿了个纸袋子,从里面掏出来一团灰色的东西,抖开往他脖子上一搭。

一下子被暖意包裹,景灼没反应过来,打了个激灵,感受到连脑袋带脖子地被缠了两圈才从围巾里露出眼睛。

睫毛轻|颤,褐色锃亮的眸子里闪着诧异。

程落扣住他的后颈,低头在他脑门儿上贴了一下。

平安夜,那就平平安安吧。程落说,远离医院远离医生,除了我。

虽然不太知道羽绒服帽子拆了比带着能好看到哪儿去,但据我观察你所有外套领子都是秃的。程落笑着说。

谢谢。景灼闷在围巾里小声说,平平安安。

他又打开后备箱变魔术似的拿出来一捧玫瑰。

玫瑰稀稀拉拉,一朵比一朵秃,参差不齐,丑得有点儿破坏气氛。

但包装纸和丝带是精致的,应该是自己的花拿到店里找人包的。

这是窗台上所有的花。程落递给他,其他的被猫拿去花瓣浴了。

景灼接过来,噗嗤笑了,两人贼嘚儿傻地站天井中间乐了半天。

老半天才止住笑,程落捏了捏他冻红的鼻尖:勺,我家只有一个窗台有花,也只有一只猫洗花瓣浴。

景灼垂着眸子看着他的手,院子刚积了雪,这会儿心里特别静。

所以不是到哪儿买一束被赠一束那样,不是你想的那么轻佻。

心是静的,但跳得飞快,景灼低下头打断他的话:嗯。

程落还想说什么,他突然没有勇气再听。

习惯了若有似无的火舌,等火轮廓清晰起来,烧得热烈时他却又想后退一步,留一些余地再踌躇一下。

景灼从兜里拿出揣了一晚上一直没找着机会给的圣诞礼物,本来想走之前悄声不响留在他车上的。

程落没有很惊讶,一脸我就知道我也有礼物的得意,从他手中接过盒子。

但他没想到这礼物是景灼认真挑选过的,说好的糖突然升级成了正儿八经的圣诞礼物。

回屋程落就拆了礼物,是一支沉甸甸的钢笔,质感细腻。

你那笔盒别随身揣着了,又是贴画又是共享中性笔的。景灼莫名其妙想起来a哆啦哆啦a梦的口袋,钢笔能用住,被借走好找回来,也不占地方。

之前程落从来没想过这个,在医院就是焦头烂额的,急着写病历的时候从笔筒抽哪支写出来都是虚线。后来常备一大盒中性笔,这个借那个借的也用不住,用完忘了补又得满世界找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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