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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事当如何(9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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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一个老泪纵横呀,不过那双浑浊老花眼当中,又充满了后生可畏的目光……”

二楼崔诚呵呵笑道:“大半夜练拳,是不是也不错?”

裴钱怒道:“周米粒,瞎胡说啥呢,练拳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吗?!”

周米粒皱着脸,委屈道:“我错了。”

裴钱偷偷竖起大拇指,有担当。不愧是骑龙巷压岁铺子的右护法,忠心耿耿。那头整天就知道上蹿下跳的左护法,就很欠揍了。

崔诚说道:“还不滚去帮着岑鸳机喂点拳?”

裴钱哦了一声,走到空地上,抬头问道:“那我出几分力?”

崔诚说道:“看自己心情。”

裴钱想了想,皱紧眉头,开始很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

这老头儿真是焉儿坏,喂个锤儿的拳,还不是想着让岑鸳机揍自己?

崔诚说道:“不管你心情如何,再不滚远点,反正我是心情不会太好。”

裴钱哀叹一声,朝竹楼二楼使劲做了个鬼脸,一番无声无息的张牙舞爪过后,将那根行山杖轻轻抛给周米粒。

只见她一手负后,一手轻轻握拳,脚踝一拧,砰然一声,地上尘土飞扬,身形去如青烟。

岑鸳机正在落魄山的那条台阶上走桩练拳。骤然之间,她心弦紧绷,转头望去,有人一拳在她额头处轻轻一碰,然后身形擦肩而过,转瞬即逝。

岑鸳机大汗淋漓,望向那道身影消失的地方,是一个熟悉的纤细身影。裴钱一脚站在松树高高的纤细枝头,一脚踩在自己脚背上。

岑鸳机知道裴钱最近一直在二楼那边练拳。可是这个黑炭小丫头,练拳才几天?

裴钱一本正经道:“岑姐姐,刚才是跟你打招呼,接下来帮你喂拳,你可不许对我下重手。你岁数大,练拳久,个儿高,让着我点。”

岑鸳机深吸一口气,摆开一个拳架,沉声道:“请!”

如临大敌。

裴钱便有些心慌,弄啥呢,咱们你来我往,学他大白鹅,走个样子就行了啊。

裴钱犹豫了一下,赶紧拈出一张符箓,贴在自己额头,先给自己壮壮胆。

看样子得认真才行了,不然被岑鸳机一拳打个半死咋办?裴钱无比清楚,这个岑姐姐每天练拳十分用心,昼夜不停,山上山下来回走,老厨子总说这才是练拳之人该有的坚韧心性。

裴钱脚尖一点,脚下树枝弯出一个巨大弧度却偏不折断,然后当裴钱脚尖劲道一空,树枝瞬间一弹,裴钱便凭空没了身影。

岑鸳机一个愣神工夫,下一刻就被人一拳击中后背,往山下坠去。在空中又被人一肘打在了背脊之上。岑鸳机猛然摔在台阶上,身躯重重一弹,然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裴钱飘落在地,蹲在一边,满头大汗,狠狠抹了把脸,到底咋个回事呢?

朱敛和郑大风站在台阶上,面面相觑。

裴钱赶紧抚了抚额头上的符箓,一手悄悄推了推岑鸳机,一边转头大声道:“天地良心!真不关我的事,是岑鸳机自己摔晕了!我扶不住啊!”

一艘路过云上城即将到达龙宫洞天的渡船上,陈平安一袭青衫,背着那把剑仙,斜挎包裹,趴在栏杆上。

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练到两百万拳了。只是不知道骑龙巷那边,裴钱在学塾读书读得如何了,在铺子里边帮着做买卖挣钱,会不会耽误抄书,还有跟那哑巴湖的大水怪处不处得来。

渡船沿途见闻又有那奇奇怪怪之处。

有一群彩衣女子修士,在一座云海下荡秋千,她们的欢声笑语惹来渡船上许多男子修士的大声吆喝,本就是此次擦肩而过,便会今生不见,他们的言语就有些荤素不忌。结果云海之中缓缓探出一只巨大的蛟龙头颅,吓得船上许多修士呆若木鸡。那头并非真正蛟龙的玄妙存在,以头颅轻轻撞在渡船尾巴上,渡船越发去势如箭矢。

陈平安记下了这幅画面,返回客房,继续做一件寻常事。

自倒悬山到达桐叶洲后,跟陆抬分别,陈平安误入藕花福地,带着裴钱和画卷四人一起离开那座道观,陈平安便开始写一些山水见闻。凭借记忆,从离开倒悬山开始,认识陆抬,到达桐叶洲,走过扶乩宗喊天街,一直写到了今天北俱芦洲的云中蛟龙推渡船。

桌上纸张分两份,被陈平安分成了初稿本和抄录本,草稿会有涂抹和修改,反复斟酌推敲,就像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只是这封信,写着写着便有些长。随后抄录的那份,则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像是学生交给先生的一份课业。

有些时候,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写,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任何有意思的山水人事,要么就不写,要么偶尔也会写上一句“今日无事,平平安安”。

藕花福地,群鸟争渡,身陷围杀,向当地的天下第一人出拳出剑。大泉王朝边境客栈,遇到了一位会写打油诗的君子。阴神远游,见过了那个脾气暴躁的埋河水神娘娘,拜访了碧游府,与那个仰慕老先生学问的水神娘娘说了说顺序。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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